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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津放生

 2023-02-17 13:55  


雪漠:生命是一根绳子

◎问:一个作家最应该注重什么?

●雪漠:一个作家,在生活中首先要学会舍,舍去一些东西。这“舍”,是非常必要的,它包括舍去一些正常人的享受。当你达到一定境界后,就会发现,常人所谓的那种享受,其实是麻烦。但若达不到那种境界时,你会就沉溺于这些“麻烦”之中,心灵受到“麻烦”的左右,而难以自拔。

我的房间里放了一个死人头骨,它代表着死亡。每当我看到它,仿佛就听到它叫:“死亡!死亡!”它提醒我,死亡随时随地,都可能降临到我的头上。所以,以前我每天给自己打的考勤,是以小时来计算的。那头骨老提醒我:珍惜生命!

生命是一根绳子,就那么一点长度,浪费一截,就少一截。闲事上用多了,正事上就不够用了。我的好多朋友和亲戚都说我有些不近人情,原因是我从来不愿在应酬上多花时间。这源于我对生命的感悟。好多人生悲剧,就是因为不珍惜生命。谁明白了这一点,其人生无疑会更有质量。

如果不学会舍,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花去太多的时间,剩下的时间,无法让你在今生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。达到最高境界,需要进行必要的灵魂历练和写作修炼,需要相对长的一段时间。若是时间不够用,今生是很难如愿的。许多作家没有感悟到这一点。也许感悟到了,但他们舍不了那种诱惑。等他们明白时,已经晚了。

创作需要扎扎实实下苦功,许多过程都不能省略。省略了一点,他的成就就会低一点。若要不省略,必须有足够的生命。

所以,从二十五岁起,我一直给自己打考勤,以小时计算,每天读几个小时的书?写作几个小时?采访几个小时?练笔写了多少字?当然,后来我就不打考勤了,因为我不可能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了。因为,修行和写作已经成为我的生活方式,我已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执著。四十岁之后,我就再没让自己游离于明空之外。

除严格的闭关外,我的作息时间一般是这样安排的:每天三四点钟起床,座上禅修到中午十二点,下午写作或处理一些事务,晚上全用来读书和禅修。所以,亲戚朋友都骂我不近人情。有些不理解的人,也会说坏话造谣。但生命对于我来说,只有一次。我不能为了别人的几句好话而浪费它。别人不理解也没关系,反正我也顾不上在乎。我曾写过一首打油诗:“生命如水泡,不定何时灭。奈何惧人言,一生徒空过。”

一个作家,不经历死亡,不会真正成熟。不深思死亡,才会被世俗的东西所迷惑。当他能时时刻刻想到死亡时,就会看破那种虚幻的外现。所有的应酬也罢,名也罢,利也罢,终究是过眼云烟。这些东西都体现不了你的价值。人生最珍贵的是生命,一旦失去,永不再来。我不会用非常珍贵的生命去换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。成名也罢,不成名也罢,在我的眼中都一样。

一个作家,首先要做到入世,深入到生活最底层,同时又要能够出世。仅仅入世,而没有出世心,不会有大出息。必须舍弃许多东西,才可能得到你所追求的东西。当然,若是一味出世,而不能入世,也不会成功。要感悟社会,融入百姓,熟悉生活,在此基础上,达到出世。文学到了一定的境界,是灵魂的流淌,是生命力的自然喷涌。

出世并不意味着不近人情,稍加相近的理解是:以出世之心,做入世之事。出世意味着有所为,也有所不为。以心的独立换取灵魂的自由。

当然,我会尽量做好我该做的。比如当儿子,对父母,我会尽我的全力来孝敬,当一个合格的儿子。这比当作家更重要。当不了作家不要紧,但一定要做个合格的儿子,并做一个明白人。当然,这“明白”,就是指看破虚幻,珍惜生命,在短暂一生中,做好应做的事。

写《大漠祭》们时,我不奢望出版,不奢望出名,更不奢望它能改变我的生活。我只是想完成而已。那时,我写了好多东西,但发表的不多。如果发表之后,仅仅是浪费别人的时间或浪费一些版面的话,那么,我就干脆烧了它。

我眼中,除了生存的必需,别的需求,便是贪婪。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,生命不息,欲望不止。但所有贪欲,都是罪恶的源泉。所以,我的长篇小说《猎原》的题记是:“在心灵的猎原上,你我都是猎物。

有个当官的朋友,很有权,老想给我办件事,可我一直想不出有啥事能叫他办。当我吃饱肚子且无病痛时,实在没有可求之事。我只想尽快做完自己该做的事,能坦然地在死神来临前微笑。

在四十岁前的十多年里,我一日所求,不过两餐:早上喝点生绿豆面糊糊,中午吃一顿饭,不吃晚饭。后来,在鲁迅文学院上学时,我挡不住 许多老师的关怀和交际的需要“破了戒”外,以前总是过午不食的。除了买书,我日求两餐饭,年求两套衣。生存事务既已解决,金钱对我来说,已没有太大的用处。我有了住房,能吃饱肚子,有衣服穿,不喝酒,烟也戒了,有书看,足矣。钱太多也没有用。

如果外界的东西干扰了作家的灵魂,他绝不会有大成就。只有外现对灵魂的诱惑完全消失之后,智慧的灵光才可能显现。中国古代的哲人,用四个字就概括了这真理:“定能生慧”。心灵有了定力,才可能产生智慧。这智慧出自心内,不是外来的东西。

--选自《光明大手印:实修心髓》

慕印居士:《坐花志果》译白之四余生削籍

慕印居士:《坐花志果》译白 之四 余生削籍

  余生,浙江鄞县人,生时异香满室,霞采照天。当夕,生之外祖父某翁,梦入文昌宫。见帝君亲送一身材魁梧的官员出,旌旗前导,节幡后护。威仪甚美。旁一绿衣吏持册斜视翁曰:“此某星君下凡,即你之外孙也。”因举手中黄册示翁,翻开第一页,大字写着某人,字某某。下列官之等级。以下是小字,一页一页有好多页,看之不尽。内载九岁入泮,(即进学宫读书)十七岁中解元(浙江省乡试第一名)京都会试,登进士,廷试第一(中状元),历任清贵之职,历官京中外省要职。位登宰相,封上公。文治武功,勋业彪炳(彪炳,宣著盛大之貌。)。阅未完,被家人唤醒,则婿家报生子矣。天正明,各述异徵,咸惊喜,卜此子定为国家有用之材。

  余生幼而品格不凡,稍长,聪颖无比,读书一目十行。七岁能作文章,九岁入县学宫就读,一时有神童之誉。适值其舅父以名进士身分作广东某县知县,携余生同行。在广东数年,年已十七,博学多才,见者莫不羡慕。时舅父二子与生同学,但不及生远甚。

  这年值遇秋试(即浙江乡试)舅以二子学业未成,拟等待下科再考,令生与二子偕归,正犹豫不决间。一夕梦关帝召他去,晓谕道:“余某人不归去,浙江乡试无解元,您速遣他去。”等醒来,立即为甥整理行装,促他归去,并厚予之金。生既极自负才气,然颇留情于寻花问柳,一路挥金如土,始度庾岭,橐(钱袋)中之金已尽。路过江右某县,县令乃舅父同年(同年考取进士)素爱重余生。生往请见,令宠待优厚。并为他租馆于外。馆主人是个素不安分之人,县中有富室妇,怀孕而夫死,孀居守节。族中欲觊觎其财产,诬蔑她与别人私通而怀孕,而讼于官,馆主实是主谋。幸赖县令明察,族众行将败诉。馆主见余生为县令上客,因以重金贿赂生,求生为缓颊(徐说),意求改判。生资用正愁窘迫,乃饰词告县令,说道:“此妇人秽声四播,通县皆知。而明公力为保全,人皆疑公得妇金,有意偏护之。蒙公厚爱,且知公素来廉正,不忍公为吏役所蒙蔽,”受不洁之名,故敢以所闻告之。县令惑生言,立即召原被二告,尽翻前断,判妇休回母家,而令族众为死者立嗣。族众遂尽分其财产,赂生千金以谢。生行,而寡妇归家,即自缢(上吊死。)

  行至衢州地界。衢州知府亦舅同年,亦极重余生。生往谒见。亦为生租馆于外。郡亦有富室妇新孀,有遗腹子,族人诬以抱养,(非死者所生)控告于县,没有结果。又以乱宗(以外姓作子)为词控妇。郡太守颇不直族众(以族众之说为非)生受其金,饰词以告太守。太守亦为所惑,断妇令弃其子而以族子继。生两次获厚贿赂,洋洋得意。及乡试,竟未考中。归家后,所为更加不法。专事讼师生涯。生构思既巧,又文笔雄健。无中生有,任意颠倒黑白,被其害者甚众,而乡试亦屡考屡不中。年四十,犹是秀才。既而舅父告老归乡,闻其劣迹,怒甚,羁之家,不使生出门。

  一夕,舅梦游城隍庙,见二吏坐廊下,一吏说道:“余某二十年来,屡试屡除其名何也?”一吏哂笑道:“今科以某事又除名矣。幸其舅代为某事,尚可得转圜。”舅惊讶甚,作揖而询问之。吏予以册令阅,第一页即余生,所列官阶,亦如翁昔所见,而罪恶条款累累,折除几乎尽矣,惟剩尚可得一举,复以清明那日为某事削去,盖清明扫墓时所为劣迹也。其寿四十,亦如吏所言。舅醒,急唤生到床前,数说其恶行,且告以梦境,生涕泣伏罪。从此稍收敛其劣迹。二十余年,竟以秀才终其身。蒋一亭先生教馆宁波时,曾亲见其人,两颊丰满,额头广阔。方脸长髯,一副高官相貌,不像老于秀才者。

  坐花主人评曰:世尝有负不凡之才,视登科如拾芥之容易。而困于场屋(考棚),求尺寸之进而不可得,未尝不叹息老天生才之甚难,而所以挫折而困顿之令事不顺者,又何其残酷也。及观余生,生有绝异之才,长而善学,使其谨慎自爱,则梦中神语,难道无徵?册上勋封,终当兑现。而乃放纵信口雌黄(颠倒是非)于口角;混淆黑白于笔端。饱我贪囊,坏人名节。终于削除禄籍,困死青衿。(秀才之衣)然后知天不忌才,实人不善用其才罢了。呜呼!危险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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